竹惊年

赤手文章,好梦难解。

【簇邪】『书生首』

之前为什么要起那么浮夸的名字?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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犹豫多年终于对老吴下手,与老吴势力色情对视。

书生簇x精怪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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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见玉兔

竹深林暗,间有夜鸦掠影,黎簇步履匆匆,攥紧了行囊,于木叶交错间窥看天色。

此时应是黄昏,愁云惨淡,压得暮光细瘦成血红一线,远远横斜在黑沉的天边。夏季难以捉摸的山雨将临,他孤身一人在这荒山中焦虑起来。

若不是为避开这一带的山匪绕了远路,他早在山脉另一侧的小镇上落脚歇息了。借着遥远的天光,黎簇看见山顶有黛青的檐角,从暮色中匀了一抹红,落在上面。


黎簇生在北方的小城里,在八岁之前他和同年的小兔崽们一样,上山下河逃学堂捉虫子吓唬小姑娘,回家挨顿打,转眼第二日忘了疼重操旧业。

那年秋天,他同往常一样逃学上山采了一筐蘑菇,准备回家给他爹放锅汤喝。忽的山脚下住着的老头唤住他,你爹快不行啦,他说,被熊瞎子一掌拍在胸上,上半身都烂啦。

等黎簇连滚带爬的跑回家,爹果然只为他吊着一口气。“黎簇啊……”爹用平日里打他屁股的那只手摸了摸他的头说,“你以后…要当个大…大官,我面上…也就有光……”

黎簇看着那口气从他爹豁出前胸的白森森的肋骨间漏出,他爹便如世上那些死物一般瘫软下去。


娘死得早,如今爹也去了,黎簇被带到了据说是他叔叔的人的家里。他记得爹的遗愿,当大官,然而在举目无亲的荒凉境地,他只能回到学堂,好好读书。

年岁又变得漫长而平静,隔壁的王大牛半夜约会小姐姐的时候,黎簇在和书里的糟老头子秉烛夜谈人生;王大牛抱得小姐姐吹吹打打入洞房的时候,黎簇在和书里的糟老头子秉烛夜谈人生;王大牛和小姐姐摔锅砸碗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时候,黎簇还是在和书里的糟老头子秉烛夜谈人生。

而后过了十年,王大牛抱上了大胖小子,十八岁的黎簇也终于考中了秀才。他在那小孩子哭丧一般的嚎啕中,带着他爹留下的银子,背着他爹留下的行囊,翻山越岭,去省里参加三年一次的乡试。


然而出师不利,没走几天,他便被困在了这荒山中。

书生标配的布衫下摆已经染污在泥泞的山路上,黎簇有些心疼,这件青衫还是学堂的老先生送与他的。那先生之乎者也的气度不与名儒差几分,却终生止步于秀才,黎簇偶见他独酌时的寂寥,也会想起那些造化…时运…之类玄之又玄的词来。

望山跑死马,黎簇顶多是头老驴,待他气喘吁吁的登上山顶时,天边那抹霞光也无留意,淡淡得似将隐去了。眼前的古刹败了左右侧殿,残垣断壁中只有正殿苟延残喘,看那题匾上的小字,似乎是前朝遗物。


月升日落,厚厚的云层挡住了渐亮的玉盘,黎簇小心地推开朱红殿门,有些晶亮的蛛网被撕裂,蛸蛛跌入地上的石板缝隙中,不见了踪影。

殿内纵横十余步,蒲团外明黄的布已经失了颜色,四根大柱上挂着腐烂发黑的幢幡,莲花座间的佛像绀目澄清,油彩皲裂掉了一地。

黎簇先是去看了香案,这里每年应是依旧会有人来打点,香灰按年岁积了一层,最上边的微微发白,也不知有多长时间了。炉中尚有几根香,他拿了火石擦了几下,却都点不着,大概是受了潮。

黎簇便拿着残香拜了拜佛,念得是求功名中举人,心里却空落落的不知所以。

他又拾了些散落的枯枝,和破烂的蒲团一起点燃,火光飘飘忽忽,把佛像巨大的影子留在梁上。黎簇还防着那些山匪,他用石头抵住殿门,锁上窗栓,只留身旁一扇通风。

天已经全黑了,远方不时有闷雷炸开,却也混混沌沌,不甚清晰。黎簇安置好草席,借火暖融了他周遭的空气,渐渐想着他老爹,想学堂里的老先生,想功名和圣贤书。火光昏昏冗冗,他也失了清明,同那些话本里的故事,雨夜,山寺,书生,不多时从壁上走下来披着美人皮的狐狸精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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居然差不多有1500噫嘻嘻嘻嘻๛ก(ー̀ωー́ก)

您的好友【吴邪】下章上线——

您的好友【有可能是黑眼镜的道长】不知何时上线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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