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却庭x白岫平 甜?
虐文看多了,写段大概甜的吧。
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,有什么意义(๑q灬q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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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了仲夏,草虫也渐多了起来,那些入耳的鸣声清脆,却寻不得源头。
“那先生以为这虫声如何?”对坐之人问道。
李却庭答:“不过寻常物。”
“世人听虫音,或觉燥人,或觉醒神,皆有所感,各有所见,怎么会是寻常物?”
李却庭又答:“我不纳入耳,自然是寻常物。”
对坐的书生一滞,李却庭想,他大概是没想到曾经名满文坛诗苑的李翰林,老成了老不要脸。
然而今天这位小书生竟颇有涵养的忍下了,与以往那些不知道白岫平哪找来的中老年伪知识分子截然不同,那些人被骂的时候听不出来的就算了,若是听了出来,就要先掀了那盘快要输的棋,再掀凉了的茶盏,最后在一片琼碎玉裂声中抱着自己璞玉般的清高气节愤然离去。
李却庭用黑子敲着松木棋盘,心中再次对小书生赞叹不已。
那边一声轻响,白子落了棋,“纵十横八。”
讨论什么学问,这世上哪有真道,不过是一群乾坤竖儒举着经举着典,吵吵闹闹,自欺欺人罢了。
不如下棋,不如下棋。
李却庭闲适的落了黑子,衣袂边缘涉进一团融阳中,那暖意穿透单衣直入肤骨,颇是夏天才有的意味。
这时他会从脑海中那一片黑黑白白的棋子中看到白岫平,某年夏天他在阳光下黝黑得扎眼,却又发着能照亮整个李却庭的光。
喝光了几壶茶后他们下完了这盘棋,夕阳渐斜,小书生拜别,李却庭听那衣料斯磨的声音恍知他做了个大礼,有些受宠若惊。
晚饭后婢女取来琴,李却庭正襟危坐,将要进行一天中必须要做的大事。
他先舔了舔所有的牙齿,完好无损,没有将脱落的。他又轻轻拂了下发髻,手中亦无大把落发。
幸甚至哉,李却庭顿时心中锣鼓喧天,他随意拨了几下弦,便按记忆中春宴时常奏的曲子弹起,庆贺今天的李却庭还没有老态龙钟。那些调子大俗大雅,大开大阖,果然如同往日醉酒簪花的宾客。
他瞎了眼睛,只剩一心观物,时间流逝却不自知,自然神经无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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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岫平走到院门前时月已上中天,他知道自己浑身酒气蒸腾,便坐在石阶上,等夜风吹淡。
镇门的石狮被削了首,断裂的石刃尖抵上一轮明月,月华像是伤口处的血,浓稠而源源不断地从高空倾斜下来。
白岫平看着灯笼纸上画的竹影,形韵洒脱,那是李却庭随手画的,他不再能画工笔后只作这些狂草般的画了。
王爷一日比一日疑神疑鬼,这双前朝的石狮不知如何入了他耳。白岫平挥刀将其斩首前,还记得李却庭刚刚搬到这里时,把手探进狮子镂空的嘴里,石珠上的花纹有些烂了,李却庭笑道:“气吞山河,哪有前朝落魄样。”
不过一刀下去后,他便忘了。
王爷得知那双可养卧龙的狮子被天雷灭顶之后,白岫平便成了贴身侍卫。
除了谋朝篡位,作为一个心怀不轨的王爷也可以有其他抱负。他控制了江浙大半数的柴米油盐,像一只盘踞在肥得流油的腐肉上的臭虫。
主街有人影走过,已是子时,铜锣声在长夜深潭中泛起涟漪,白岫平抖落身上些许寒意,走进了两盏红灯。